第三十一回
陈晓雯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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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且说萨达应了方贼,便弄了各色美味孝敬他,这方贼不住的说菜好吃。狼吞虎咽了一会儿功夫,竟将、各盘大菜吃得一点不剩,便还是要再上菜,萨达看他吃相甚是不雅,心中暗暗道:此人这般古怪,要不是我求学心切,才不搭理,还是应了他吧。那方贼愣是往肚里塞了三十盘各地名菜,才肯罢休,待到菜下肚,他便舒服地伸了个懒腰,心满意足地躺下,萨达忙上前道:"师父既领了徒儿的一番心意,况徒儿已行过拜师之礼,就请师父耍几招拳法、掌法、剑法,让徒儿见识见误。"那方贼并不理会假装睡着了。萨达也看出方贼的技俩,心想:我萨达某人除了对宫主李燕之外未对别人如此待遇,对他可是始无前例,好歹我也费了一番苦心讨好他,竟被如此冷落,一人飞升,仙及鸡犬。遥想当年"冰颜宫"也是独步洒湖,谁与争分,我更是有头有脸之人物,世人谁不羡慕。今日洋颜宫已萧条一片,而我竟沦落到拜一个臭头癞脸的糟老头为师,他更觉黯然神伤。
    却说那糟老头,也并非歹人,只是生性好吃贪睡罢了,十几年前他是洒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,秉性耿直,爱打抱不平。只是当年一时贪吃,约了朋友多喝了几杯,误了救人的时辰,待他赶到之时,当地已尸横遍野,楼毁地焚。绝望之下,他拨出一声长吼,振得地动山摇。杀人之人张根闻声返回,便与方贼大战三百八十回合,可惜方贼贪念一起,无心再战,只得被张根逮个正着,真是可悲可叹!这方贼蹲了十余年的国芳洞可惜并无多大长进,贪吃好睡的老毛病并无减掉半分。
    萨达张罗了方贼几天膳食,着实下了番功夫,方贼看他一表人才,又懂得如何侍候长辈,甚觉有缘,况心里本来就生几分喜欢,这下更觉满意,于,他笑道:"我当年也是玉树临风,潇洒英俊之人,看你也有与我当年几分相似","还不是个糟老头儿。"萨达小声说道,方贼忽然郑重地对萨达说道:"从今往后,师父会把毕生的武功绝学传授于你,你要好生学习,,方可成大气。为师看你内力深厚,必是习武多年之人,先交你一套云游四海掌法。"萨达听了欣喜若狂,但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,答应了一声:"谢谢师父。"只见方贼喊捉贼纵身跃飞至空中,身轻如燕,神气焕发,竟与先前懒散神情截然不同。
    话说那秦爽爽被带到上湘房,随从都退下了,只听得:"微惠凄凄景色寒,孤灯不明思欲绝,卷惟望月空长叹。美人如花隔云端!"爽爽道:"上有表冥之天长,下有绿水之波澜。天长地远魂飞苦,梦魂不到关山屋。"那人便是凌玉箫。他看见秦爽爽便关切道:"爽爽,你怎样?可曾被他们施以严刑?"没等爽爽回答上来,只吃得门砰地一声被人锁住,爽爽跑过去想解开门,使劲浑身力气,却怎么也打不开。"不要白费力气了,我试过多次,使出浑身解术,也无能为力。""怎么办,我们不能在这儿等死啊。"爽爽有些急了。"冷静,冷静一下,既使你用尽了力气,或者喊破了嗓门你也出不去的。"
    秦爽爽平静下来,凌玉箫便问道:"爽爽,这几个月来你可安好?"爽爽道:"我四处奔波,就是为了能找到凌大哥。不知凌大哥境况如何?"凌玉箫便把被抓又怎样逃脱之事胡乱说了一通,爽爽却信以为真。凌玉箫又言:"这几日未见爽爽,我心里又好生思念。"秦爽爽觉得古怪:以前凌大哥从不说这种话,今日怎么……凌玉箫故意说了一些爱慕爽爽的话语。爽爽虽觉奇怪,但并不怀疑凌玉箫对她的感情。"如今,要逃出这里只有那《荒唐秘集》了,爽爽你将他交与我保管,我们一起练,必定有大长进,逃出这鬼地方也只能靠它了。"凌玉箫道。爽爽见状,认为他说得有理,就将怀中之秘集交与凌玉箫,突然门被打开了,走进来的便是张根之妹张奇奇,张奇奇笑道:"凌哥哥武功也好,演戏的功夫也不错。"原来张根是陶朱的仆人。凌玉箫就是替他找《荒唐秘集》的。秦爽爽听了这话,似有所悟,道:"凌大哥……"凌玉箫一把推开秦爽爽,先前温柔的眼光变得凶狠,凌玉箫对着张奇奇道:"我要杀了她,已除后患。"爽爽被推倒在地,顿时恍然大悟,凌玉箫已经不是原来的凌玉箫了。她充满了痛苦和悔恨。张奇奇道:"她既是凌哥哥的旧相好,你又怎么舍得一刀了解了她呢?"说着她便与凌玉箫双双出了门。只留下爽爽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地上她哭了,哭得好伤心,好凄凉,但没有人能听到,整个屋子似乎为她而悲,为她而伤,这哭声久久地久久地回荡在屋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