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 思

我爱你们在明天的路上哭
我爱你们在笑的时候仇恨
我爱你们在仇恨的时候吃完所有巧克力和汉堡包
我爱你们在吃药的时候想起知识
我爱你们在想我的时候嘲笑自己
我爱你们嘲笑我的时候坐立不安
我爱你们私下传阅我的日记
我爱舞台
我爱于是便有了舞台
我爱离开
我爱便有了离开

——《先锋戏剧档案》

    一九八四年,我还没有出生,却已有了如此先锋实验的剧本在舞台上开演,极其强烈的自我情绪和支离的生活表情在空气中一点点溢散,溃烂。
    而现今,出生在八零一代的孩子们中恐怕很少有人会知道孟京辉,知道廖一梅,知道林兆华,知道和我们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在地球上的一些先锋戏剧。就像他们听着孙燕姿的《Hey Jane》却不知道John lennon,就像他们沉迷于安妮宝贝却读不懂福克纳,再或者当他们在细品《爱尔兰咖啡》的时候却忘了老舍早已创作的经典《茶馆》。
    “写作是对心灵的一场祭奠”说这话的时候,我还只有十七岁,很虔诚。是内心对老一辈艺术家兢兢业业的虔诚,是内心对朋友少年关于理想的痴狂所表露的虔诚,是对那些生命当中因无法承受之重而悄然死去的人所吐露的虔诚。尽管“麦田”里依然风清云淡,尽管“海洋”上依然风云难测,尽管《广陵散》余音未了,尽管“回家”的路还未走完,可是梵高死了,海明威死了,嵇康死了,顾城死了……
    “文学会成为终身的梦想”说这话的时候,我笑容满面,眼晴明澈,气宇轩昂。瞧,我们依然怀抱着梦想,生活多好!
    晚上睡觉的时候依然会想到柳永“归云一去无踪迹,何处是前期”的萧索;会想到辛弃疾“隔夜催漏今虬咽,罗帏黯淡灯花结”的惆怅;会想到李清照“江梅已过柳生绵,黄昏疏雨湿秋千”的哀伤;还会想到苏轼“料峭春风吹酒醒,微冷,山头斜阳去相照”的豁达。中午吃饭的时候,还是可以和朋友们讲讲张爱玲笔下繁华而苍凉的上海,王安忆笔下厚重而悠久的上海,再或者安妮笔下绚烂而颓靡的上海。平淡的画面总是萦绕着文学所带来的幸福的气息,久久地,不会散去。
    文学,我想我会让它在我的世界里一直继续下去,因为真的已经成为生命中很难割舍的一部分……
     
来源:汪倩莹
加入时间:2004-6-4
点击次数:335